明明中午的时候还特意让人给他送膳食,瞧着关心得很,结果晚上就幸灾乐祸地在这准备看戏了……人天气都不带变这么快的。然而——“什么菜味道不错?”虞秋秋一头雾水。褚晏眉头一皱:“你不知道?”虞秋秋:“知道什么?”听到这回答,褚晏的心登时凉了半截,稍微一猜,便大致猜到了这乌龙的成因,无非就是虞秋秋说了一次让厨房那边给他送饭,但又没说送多久,厨房那边就默认一直送了。恰在这时,下人来传话说虞青山回来了,叫虞秋秋和他一块去前厅用晚膳。褚晏迈步,牵着虞秋秋:“走了。”不欲再提刚才的事。然而,虞秋秋却追问:“你还没说你刚才在问什么呢?”褚晏声音淡淡,情绪稳定:“没什么,记错了。”最起码,刚开始的时候是她吩咐的,至于后面的……不是就不是吧。退一步,海阔天空。没一会儿,两人便到了前厅,虞秋秋注意力被拉走,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落座,看好戏的姿势已然是就位了。虞青山率先动筷,示意两人:“都吃吧。”其面色看不出喜怒。虞秋秋点了点头。——“我懂我懂,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嘛。”之后虞青山给虞秋秋夹了一筷子菜。虞秋秋乖巧微笑,声音清甜:“谢谢爹~”——“不用安抚我了,快进快进!”然后,在虞秋秋期待的注视下,虞青山的筷子朝褚晏那边伸了过去。虞秋秋双目圆睁,密切关注着局势。——“来了来了,虞老爹这是准备先用筷子敲褚晏的狗头?”虞秋秋盯着那双筷子。——“下面,就是见证——”见证……见证虞老爹给褚晏也夹了一筷子菜?虞秋秋:“???”她惊讶地看向虞老爹。——“我有就算了,为什么褚晏也有?这不对吧?”褚晏:“谢岳父。”虞青山嗯了一声,然后就没然后了……虞秋秋觉出了不对劲,想到什么,眸光一顿,求证地看向虞老爹:“那开凿运河的事?”虞青山唇角微微勾起又被他给压了下来,风轻云淡:“哦,这事儿陛下已经放弃了。” 放弃了?虞秋秋心中一惊。——“上辈子皇帝那么执着, 虞老爹可是联合了群臣一块拼死阻止才绝了他这念头,怎么这辈子这么容易就放弃了?”正想着,虞秋秋不由得转头看向了旁边的褚晏。察觉到虞秋秋的视线, 褚晏面上淡定着吃菜,实际上却是连呼吸都放缓了。虞秋秋双眸微微眯了眯。——“所以……狗男人这些天, 天天进宫都在忙活些什么?”“爹记得你爱吃这个,多吃点。”虞老爹大抵是心情好,没过一会儿,又给虞秋秋夹了一筷子的菜。死亡般的凝视短暂移开, 褚晏松了口气。虞秋秋朝虞老爹微笑, 末了,又瞥了褚晏一眼。——“算了, 饭桌上不是说话的地方,等回去我再问他。”褚晏……褚晏默默放缓了吃饭的速度。今日这顿晚膳吃得相当和谐, 虞秋秋这准备看热闹的, 那是什么也没看着。
一道用了晚膳之后, 虞秋秋和褚晏两人回了屋。刚进门, 虞秋秋便令下人全部出去, 把门也给带上了。褚晏佯作不解, 询问地看向虞秋秋, 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虞秋秋朝他逼近, 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裳,而后不经意地将手停在了他心脏的位置。“我问你, 你这日日进宫,都在和皇帝说些什么?”“说的自然是政事。”褚晏随她探心跳, 整个人很是淡定。虞秋秋眉梢微挑,似乎颇有些意外。——“嗯?心跳还挺平稳, 没说谎?”褚晏唇角微勾,他当然没说谎。因为……他真的是在和皇帝谈政事,这句话,他甚至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。“什么政事?”虞秋秋追问道。“自然是开凿运——”褚晏说到一半忽地停了下来,目光似乎有些警惕,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虞秋秋的手按在他的胸前,眉头微微蹙起。虽然他刚才没有说完,但她却已然是听清了,他说的是开凿运河。——“看狗男人这反应,居然不像是在说谎,他真的是和皇帝在讨论开凿运河的事?那为什么……”虞秋秋凝眉又无声地打量了褚晏许久,这才将手放了下来,回答了他的问题。“随便问问。”褚晏脸不红心不跳地混过了这一关,心生感慨,果然,人得问心无愧才有底气。不然的话,他刚才但凡有半句假话,怕是都逃不过虞秋秋的眼睛。幸好,幸好他说的都是真的,只不过……物极必反罢了……到了晚间,两人躺在床上,虞秋秋还在思考这个问题。屋里已经熄了灯,虞秋秋想到什么,忽地半撑起身子,从侧方俯视地看向褚晏。——“会不会是狗男人和皇帝串通好了,今日和虞老爹说的放弃,其实只是为了让虞老爹还有其他人放松警惕,然后出其不意的,在明□□会上搞个大动作?”想到这儿,虞秋秋眸光乍亮,竟是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。——“怪不得狗男人这么淡定,原来是有后手。”褚晏紧闭双眼。没有后手的他,现在是真的有慌……翌日,大朝会。“有事起奏,无事退朝。”晟帝坐在龙椅上,心虚地朝底下文臣队列的最后方看了去。那褚晏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他那鬼主意。然而,看了一圈儿,他却是没在队伍中寻到人。晟帝愣了愣,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没有他的传召,褚晏一个从六品的翰林院编撰,品级根本就不够资格来上朝。晟帝蓦地松了口气。这些天可真是把他给气糊涂了,竟然还担心这个,真是多虑!……翰林院。陛下要开凿运河的事,翰林院的人最近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