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天边第二天果然起晚了。
她嘴巴肿得不能看,临时找了个口罩戴上,脖子锁骨上红红紫紫的吻痕非常明显,只好出门前涂了点遮瑕,不至于太过惹眼。
苏源对她这幅样子还坚持要去上班不太高兴,几次想帮她请假都被段天边阻止了,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好不容易送到玄关口,苏源却坚持要给她一个早安吻。
段天边看了眼时间,有点着急,“早上我不是亲过了?”
苏源说,“那是你主动的,我还没亲。”
段天边觉得他黏人黏得简直不讲道理,又拿他没办法,只能站在原地摘下口罩,催促他:“快一点,不许伸舌头!”
苏源弯唇笑了下,表情很乖地说好。
可等下一刻两人吻在一起,嘴唇又仿佛胶合似的分不开,舌头搅动唾液的水声混着喉间溢出的细弱呻吟,在狭小拥挤的玄关口挑拨着情欲。
直到段天边的舌根被他吸得又酸又麻,抵在他胸前的手用力推了两下,苏源才分开一点距离,垂脸盯着她,伸长了舌头舔她因为失态流出来的口水,吮她肿起来的下唇,末了又亲密地贴着她的唇摩挲,像是在等什么,总之就是不肯松手。
段天边被他亲出了一身汗,几乎是有些恼地捶了下他,“有完没完了!”
苏源不情不愿地放开她。
段天边匆匆忙忙地戴好口罩跑进电梯,低头整理被揉皱的衣摆。电梯门合上前,她抬头朝玄关口看了眼,苏源依旧抿着唇站在原地,像只被主人凶过后心生别扭,等着她主动过来哄自己的猫。
她忍不住笑了下,结果扯到使用过度而火辣辣的唇,刚因为心软而抬起来的手又放下了。
电梯门合上。
段天边叹气,闭眼靠在电梯里又笑了声。
这算不算是春宵苦短日高起,从此君王不早朝啊。
*
折腾了一晚上,段天边腰都快酸死了,恨不能在床上躺个三天三夜,偏偏这几天警局事情太多,她想请假都不行。
前几天他们刚解决一起强迫卖淫的案子,今天重案组的董青又找上来,说有件大案子需要他们扫黄组协助。
一上午又是开会又是写报告,段天边人都快忙傻了,等到午休吃饭时才抽空看了眼手机,干干净净的,一条消息都没有。
段天边懒得管了,她嘴巴还疼着呢!怕被老刘老李两个八婆发现,吃饭都得装成重感冒躲在角落里默默吃。
食堂里做的辣椒炒肉她吃不了,麻辣牛肉她吃不了,吃包泡椒笋片还得蘸蘸水再下嘴。
如此三四次之后,段天边怒了。
可恶啊啊啊这人是算好的吧!她不吃,不吃还不行了吗??!
摔筷!
等终于忙完下班,段天边生无可恋地瘫在椅子上,缓慢思考回去之后应该怎么让苏源明白“节制”这两个字怎么写。
唉,也怪她,无法抵挡帅哥的诱惑。
苏源笑一下她心软,委屈一下她心软,要是苏源哪天真在她面前哭了……
诶,好像还挺带感的??
她阖着眼睛,脑子里漫无边际地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就这么慢慢睡着了,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。
梦里的她突然飞上天,和太阳肩并肩,云朵软绵绵地扑在她脸上,蹭得她又痒又舒服,段天边非常咸鱼地瘫在云朵上,快乐地打了个滚,结果一个跟头滚到了女娲娘娘的脚下。她吓了一跳,连忙跪下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娘娘好,然后就听到女娲闷笑了一声。
段天边:!!!
女娲,是个男的??!
段天边一个哆嗦直接吓醒了,缓了好两秒才发现周围黑乎乎的,外头的天暗下来,竟然已经晚上了。
她下意识想要去摸手机看看几点了,结果伸手一撑,按在一个温热结实的胸膛上……
苏源搓了搓她脸上睡出来的两条印子,“睡饱了?”
段天边懵了,这才发觉自己整个人都趴在他怀里,两条腿悬空地跨坐在他身上,难怪刚才做梦飞上天!
“你怎么来了?”
不是,现在几点了,好歹是警局,他怎么跑到这里,还用这种姿势旁若无人地抱着她睡觉的?
苏源没说话,对着她的脸啊呜就是一口,段天边“嘶”了声,立刻捶他,“你,神经病啊,咬我干嘛!”
她发现了,这人在床上也养成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,比如说喜欢突然咬人,脸、胸、屁股、大腿,反正哪里肉多他就喜欢咬哪里,搞得她胸口屁股上全是被嘬咬出来的印子。
苏源被她骂完反而笑了,下巴搭在她肩窝蹭了蹭,居然还反问她,“不能咬吗?”
段天边:“……”咬完人就撒娇,你真以为你是猫吗!!
大概是自己看他的眼神太奇怪,苏源捏了捏她的胸问,“在想什么?”
段天边当然不会告诉他在自己眼里,他已经变成了一只不高兴就别扭咬人,一高兴就黏人撒娇的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