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那种小心翼翼的姿态,让人很容易对他们放下戒心。但要是不用眼睛,而是通过装甲的检测装置去看,就会发现那不过是一团团凝聚的黑雾,它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知性,只是anma能影响了大脑,才让人误以为那是可以沟通的无害生物。
桃绮厌烦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影子。
门半开着,从中露出一缕淡黄色的灯光,平稳地投射在走廊的墙壁上,似乎正在侵蚀整个校园的灾厄现象,也没有影响到这间值班室的宁静。
值班室里只有一张办公桌,一把椅子,还有一张狭窄的单人床。旁边的小房间则是附带的浴室。挂在墙上的登记簿里,有人用优美且流畅的笔迹写着:
[今日值班教师,罗蒂·哈托尔·芙蕾雅]
[今日处理事项,一件]
在下方的备注栏里,又写着:
[今日死亡人数:???]
死亡人数那一栏,本来写着几个数字。大概是书写者下不了决心,又用墨水给涂掉了。
“……罗蒂老师。”桧小声地念着值班教师的名字。
然而值班室里却看不见那名教师的踪影。
当大家将目光从登记簿转移至房屋里时,才发现窗口出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那是个身材高挑,面容俊美的少年。
是因为在学校的缘故吗?他穿着制服,衬衫一丝不苟地扣着,熨烫地笔挺的外套上,连一丝不自然的褶皱都没有。
然而他的脸上却是一片茫然的神色。
带着无家可归的小孩子一样的表情,他一直看着窗外,如同在仰望着明月。可是因为包裹住整个学院的浓雾,窗外的天空早已是一片漆黑。
珂尤特慢慢地转过脸,将视线落在三位来客身上。
桃绮这才看到,他的双手上满是血。血液将制服的下半部分染得通红,他就像刚从一个满是红颜料的池子里爬上来一样,上半身还是无暇的白色,可下半身早就变成了一片红色。
在他的脚边,倒着一位女性的身体。
今日的值班教师,罗蒂·哈托尔·芙蕾雅,她常穿的黑裙呈现出一种光滑浓稠的色泽,如同被水浸湿的丝绸,然后桃绮才意识到,濡湿那件黑裙的其实是血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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